那边有打斗的气息。
其中有一道气息比较熟悉,十有八九是那个名叫白瑶的血眼蝠,另外几道比较陌生,以前没有感受过,但能够和妖兽纠缠这么久的也只有除妖师了。
花城分部的除妖师他大部分都认识,不像这些人中的任何一位,难不成是外地来的除妖师?
他们刚好路过这座城市意外碰上了白瑶?还是受花城分部委托特地赶来驱逐她的?
简清暂时没有答案,他定定的看向那边的方向,雨声包围了他,风中的杀机在慢慢消散。
半响他的眸光幽深了几许,牙齿咬住下嘴唇,脸上浮现出一抹挣扎。
不用想也知道白瑶百分百碰上了除妖师,还不止一人,现在已经爆发战斗,不出意外的话还处于幼年期的白瑶正被追杀得上天无路下地无门,处境可谓是凶险。
但这跟他有什么关系?
猎妖会的规矩之一就是要对危害民众的妖兽斩尽杀绝。
纵然白瑶到现在都没有杀人,但她为了进食也袭击了不少行人,吸食了不少鲜血,还搞得当地人心惶惶的,甚至连警方都注意到了这件事。
这放在猎妖会的标准来看已经是危害民众了,肯定要派遣除妖师将其驱逐出去。
之前简清见花城分部的除妖师一直没有动静还以为他们是认定没有出现死者算不上严重,也方才能大着胆子擅自将白瑶放走,到了现在也都平安无事的。
结果没过多久,白瑶就被追杀了。
坦白的说简清并不反感那只小妖兽,虽然有些乱来有些蛮横但总的来讲那还是个小孩子,只是空有一副成人的外表心理年龄也就才十多岁,简直不要太单纯。
放跑她既是出于内心的愧疚,也是因为有些不忍,毕竟对血眼蝠而言鲜血就是维持它们生存下去的必需品,何况白瑶也信守承诺的去献血站当义工去了,老老实实的没再袭击民众,这点让简清很欣慰。
但这番做法取得了简清的认可却不代表也会获得其他除妖师的认可,尤其是在那些老一辈的大人物眼中妖兽就是危害人间的定时炸弹,时刻需要清除,像血眼蝠这种要想进入成年期就得亲自猎杀鲜活生命的更是极度危险的存在,万万不能放任它们繁衍下去。
淅淅沥沥的雨声中,街头的行人渐渐稀少,简清一动不动的站着,身形沉默如海边的礁石。
他在犹豫,也在迷茫,还在挣扎。
除妖师不得私自干涉其他除妖师进行中的任务。
就算他离开了猎妖会,他也算是花城分部的编外人员,若是擅自行动破坏计划,只怕会给整个花城分部招来猎妖会总部的怒火,这样的结果他也担当不起。
何况身为除妖师却为妖兽求情,这是不是很可笑?
他与白瑶也不过是萍水之逢,彼此之间的交情根本谈不上熟悉,妖兽是妖兽,除妖师是除妖师,双方各安天命。
他低低的叹息了一声,埋下脑袋,心情沉重的离开了。
……
白瑶浑身发抖的看着越来越近的除妖师,伤痕累累的双腿不住的往后挪动,发出嘶哑的抽泣声。
“不要杀我、不要杀我……”她反反复复的念叨着,眼睛都哭肿了。
“你只会说这句话吗?”笑脸除妖师装模作样的叹气,轻佻的用明流剑卷起白瑶一缕长发,慢慢的旋转,剑锋贴着她的脸颊往下滑落。
白瑶一动都不敢动。
锋利的剑尖划破肩膀上的布料,雪白的肌肤溢出几滴鲜红的血珠,又转眼被流淌的雨水给冲淡。
白瑶披头散发的跪坐在地上,内心的恐惧压过身体上的疼痛,她只希望眼前这名除妖师能够见好就收放她一条生路。
“我没有杀人……”
“怎么证明?”笑脸除妖师眼珠子一转,剑尖一直延伸到她的大腿上,手臂稍一用力,刺出了一个小小的伤口。
白瑶眼睛一眯,发出痛苦的呻吟。
“你去、你去医院看一下就知道了、那些人只是昏迷没有人死亡……”白瑶哭得抽抽搭搭的,她真的害怕了。
“谁知道有没有谁被你毁尸灭迹?妖兽能做出这种事来一点都不奇怪。”笑脸除妖师呵呵一笑,漫不经心的用剑尖在白瑶大腿上划出一个血淋淋的十字架。
血眼蝠的自愈能力很强,这种浅浅的伤口算不了什么,但接二连三的疼痛还是让白瑶眼前发黑,却又不敢叫出声生怕激怒对方。
于是她只好死死的咬住嘴唇,咬得嘴唇鲜血淋漓。
一直待在后面静观其变的马脸除妖师突然出声:“就算你没杀人,你的族人也杀了不少人,吃了很多人。”
“你们血眼蝠一族有一个特点就是,每个处于幼年期的妖兽要想进入成长期就必须放任内心的狩猎本能,亲自猎杀鲜活的生命将他们的鲜血吸干才能成功。”
“这也意味着每一只成年血眼蝠的诞生背后至少都是两三名无辜人类的惨死,就算你现在没有杀人今后迟早会杀人,还不如今晚将你就地正法呢。”
他边说边举高明流剑,剑刃上银白色的雷电缠绕,嗤嗤作响。
笑脸除妖师颇为不满:“你慌什么?就这么结束了不再多玩一玩?”
“我只是把她的四肢砍断带回去。”
“可别吧,虽然血眼蝠一族的自愈能力是很强,但这家伙弱得要死,谁知道会不会因为失血过多半路就挂掉?到时我们可就不好交代了。”
“还是听我的,把她的手筋脚筋全部挑断好了,这么好看的姑娘要是身体不全那看上去也倒人胃口不是吗?”
风雨中两名除妖师你一言我一句,口气轻松如闲聊。
白瑶听得遍体生寒,感觉自己不是一个活生生的生命只是砧板上的一块肉,人家想怎么对待就怎么对待,压低就没考虑过她的感受。
她终于明白了除妖师和妖兽之间的关系,难怪族中长辈谈到除妖师个个都是咬牙切齿的,恨不得活活吸干他们的血液。
她也曾亲眼看过族人是如何对待那几名被俘虏的除妖师的,将他们捆绑在树上,围上去显现出妖兽形态,就这么活生生的用牙齿撕咬下一块块血肉,那些除妖师的惨叫从早晨持续到黄昏才完全消失,听得白瑶接连几晚都做了噩梦。
笑脸除妖师冷不防瞥了眼仿佛被玩坏的小妖兽,像是能看穿她想法那样,嘲笑一声:“你们死有余辜。”
是啊,站在除妖师的角度来看,捕猎人类,杀害搭档的妖兽就是为祸人间的怪物,需要讨伐和驱逐。
双方本就是一个猎物和猎人不停调换的地位,要么是除妖师铲除妖兽,要么是妖兽反杀除妖师,自古以来就是如此,几乎不存在调解的可能。
就连、就连那个放跑她的除妖师,简清也这么说,如果自己胆敢伤害他人并取走无辜的人性命的话,那他也会追过来亲手砍下她的脑袋。
也因此,往后的日子里白瑶都老老实实安安分分的过日子,所有的鲜血只从献血站那里获得,再也没有一丝一毫袭击民众的想法。
不单单是因为她确实被吓到不敢再乱来了,也因为简清那番话语深深留在心底里,她想要向那名放跑她的除妖师证明,自己能做到。
大概是抱着这样白痴的想法,她居然会认为除妖师都是面慈心善之辈,现在看来,真的是她太天真太单纯了。
她发出无力的低笑声,仿佛在自嘲。
正在争论的两人先后停下,纷纷皱眉看向她,笑脸除妖师很不耐烦道:“你笑什么?”
白瑶没有回答,依旧低着头跪坐在地上,一副认命了引颈受戮的臣服模样。
可有一股凶悍的气流围绕着她旋转而来,无数雨丝迅疾而锐利,它们汇聚成了成千上万的银色闪光,伴随着狼嚎马嘶般的风声化成了一柄柄透明细长的雨水长剑,论规模还在先前的水箭之上。
白瑶一头漆黑的长发诡异的飘起,好似一条条露出獠牙的毒蛇,她的眼眸染上斑斑血红,目光是刀剑出鞘的凌厉和冰冷。
“这是被激怒了?”笑脸除妖师不忧反喜,跃跃欲试。
马脸除妖师神情凝重的一连取出好几张符纸,五颜六色的光焰从他身上爆发,高温蒸发了雨水,白茫茫的雾气笼罩了半条长街。
天空深处突然落下一道青色的雷。
整个世界一片万籁俱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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